深度閱讀：1.75米的綠巨人 小托馬斯自己的傳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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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時間2017年5月3日，東部季后賽次輪，凱爾特人129-119加時戰(zhàn)勝奇才，將大比分?jǐn)U大為2-0。綠軍主將托馬斯出場44分鐘，33投18中砍下全場最高的53分，其中第四節(jié)和加時賽一共得到28分親手導(dǎo)演逆轉(zhuǎn)，53分也是托馬斯季后賽得分新高。
如果說小托馬斯是刺客托馬斯的續(xù)寫，也不算為過。所謂尺有所短，寸有所長！話雖如此，可身高1.75米在籃球世界絕對不只是尺寸問題，怎么說呢……
在2011年第30屆香港電影金像獎頒獎典禮，《打擂臺》以黑馬本色獲得了包括最佳影片、最佳原創(chuàng)電影音樂還有最佳男女配角四項獎項，泰迪羅賓拿下原創(chuàng)音樂和最佳男配兩個大獎，身高只有1.50米、其貌不揚的羅賓以淡然的姿態(tài)傲立于這個看臉看身材的娛樂世界?？尚⊥旭R斯也不是泰迪羅賓。如果說娛樂圈還愿意相信才華創(chuàng)造奇跡，那么在籃球世界一個矮腳虎化身地妖星的辛酸和艱難，無異于一個平民百姓白手起家的披荊斬棘。2016年電影世界關(guān)于周星馳《美人魚》的票房號召力，絕對來自于一個平民偶像積攢30年的傳奇歷程。人們永遠(yuǎn)會津津樂道一個在83年《射雕》里共出場4次、一共只有4句臺詞、然后最后一次一回頭就被梅超風(fēng)打死了的“金兵乙”。《喜劇之王》里周星馳笑中帶血地描述了關(guān)于“弱勢群體”追夢難如登天，從“男一號”到只有4句臺詞的“律師”，到“屎你是一坨屎，命比蟻便宜”，這種帶有“自傳”式的電影體放在如今更顯得驚世駭俗。而第88屆奧斯卡陪跑了20多年的萊昂納多捧杯，其實不是證明演技，而是關(guān)于“帥哥演不好戲”的一種補償而已。人們習(xí)慣性對于模式化的東西更信任也更先入為主：比如丑人愛作怪，帥哥都花心，不相信烏鴉變鳳凰。
所以現(xiàn)在可以明白，之前在國王第三個賽季就打出20.3分6.3次助攻1.3次搶斷的小托馬斯會被交易到太陽，隨后即便在太陽這種擺爛和充滿內(nèi)部矛盾的地方打出16分+4助攻依然作為添頭送去了波士頓。對于一個在大學(xué)時代雄心壯志的小個子球員來說，這種交易對于自信心的毀滅性是普遍的。薩克拉門托寧愿相信身強體壯的布萊德索，也不愿意將未來之匙交予一個1.75米的球員，認(rèn)為托馬斯的爆發(fā)只是曇花一現(xiàn)?？杉幢闶菚一ㄒ滑F(xiàn)，在NBA漫長的歲月中并不曾出現(xiàn)一個這樣的1.75米球員，在此之前聯(lián)盟最有名的“175地妖星”是扣籃王內(nèi)特-羅賓遜，他在自己第四年打出17分和驚人的3.92個籃板，不過更多是以“拼圖人物”甚至“扣籃小怪獸”去娛樂大眾的。而在聯(lián)盟現(xiàn)役中惟一一個以1.85米以下作為建隊核心的球員里，克里斯-保羅（實際上1.80米）堪稱偉大絕倫。
而我們現(xiàn)在是否可以將小托馬斯視為“NBA歷史上最好的175球員”？至少現(xiàn)在可以斷言是NBA歷史上“最偉大的第二輪60順位球員”。在被交易到綠軍的兩個賽季，小托馬斯適逢波士頓開天辟地重整江山，然而在這樣一支擁有布拉德利、克勞德等天賦異稟的年輕陣營中，在波士頓耳濡目染所有年輕人都生長出野心，小托馬斯在加盟第一年逆流而進打出19分5.4次助攻的表現(xiàn)，也就是在2015賽季結(jié)束之后，托馬斯“口出狂言”：“我想我會成為身高6尺以下里最好的那個人，這是我未來努力的目標(biāo)，我會傾盡全力去實現(xiàn)?！北举惣救餍侵靶⊥旭R斯帶領(lǐng)綠軍殺進東部四強，并且在自己第五年迎來生涯爆發(fā)，場均21.4分6.8次助攻均創(chuàng)生涯新高，作為現(xiàn)役除了保羅之外第二個身高1.85米以下的領(lǐng)袖球員，托馬斯兌現(xiàn)賽季之初諾言，殺進了東部全明星替補陣容。你很難想象在打出生涯最高光賽季被拋棄的感覺，小托馬斯在當(dāng)初被交易到菲尼克斯的時候他就曾表示：他愛薩克拉門托，但是他憎恨不被尊重的感覺，所以以后再遇國王他會痛下殺手，他要殺死他們。除去菲尼克斯和國王第一次交手托馬斯拿下3分恨得咬牙切齒，自那之后托馬斯在第二次對國王就砍下26分，本賽季綠軍橫掃薩克拉門托小托馬斯場均21.5分9助攻甚至還有帶著怒火的7個籃板，不可思議。實際上對太陽隊托馬斯同樣沒有留情，當(dāng)時剛被交易到綠軍幾天之后，凱爾特人客場挑戰(zhàn)太陽，比賽最后1分鐘托馬斯就發(fā)狠在關(guān)鍵時刻連續(xù)拿下6分，以115-110客場射日出了一口惡氣。
小托馬斯身上帶有知恥后勇的屬性，有時候看見他身披綠色球衣、這種在電影史和視覺系主宰有毒和噩夢的顏色，甚至有點像1.75版本的比克大魔王，充滿了一絲邪惡，帶著些許的憤怒以及勇往直前的前進動力。只是被忽視在這幾年一直如影隨形陪伴托馬斯，就好像當(dāng)年作為新秀球員他在狀元歐文面前砍下了23分8個籃板11次助攻，險些成為最矮的三雙獲得者，但是多數(shù)人依然覺得那只是曇花一現(xiàn)，驚鴻一瞥。
在尊重努力崇尚榮耀感的綠軍，托馬斯的光環(huán)終于開始綻放。在進入了今年一月份以來，凱爾特人憑借小托馬斯的發(fā)揮愈加穩(wěn)定，特別是在進攻端，托馬斯上場時綠軍百回合得分104聯(lián)盟前10，而在他下場后球隊的每百回合得分為94.3分聯(lián)盟倒數(shù)，小托馬斯的存在一舉改變了人們對于這幾年綠軍不會進攻的印象流。更恐怖的是小托馬斯以1.75米的身高位列目前NBA油漆區(qū)得分的前20位，甚至一度沖進前10，托馬斯以近乎于魔性的表現(xiàn)和任性終于得到了世人的肯定和認(rèn)可——作為聯(lián)盟6個能夠場均21分+6助攻的球員之一（庫里、哈登、詹姆斯、威少和利拉德），他確實已經(jīng)打出了具有商標(biāo)性的職業(yè)生涯，即便只有5個賽季，但是你幾乎可以在他身上看見很多前輩的影子——那些立足于巨人世界的地妖星。小托馬斯身上還有一處關(guān)于小飛鼠的紋身——當(dāng)年身高1.78米的達(dá)蒙-斯塔德邁爾，曾作為NBA著名的地妖星穿梭于巨人世界而備受推崇，達(dá)蒙是艾弗森出現(xiàn)之前最好的小個子球員，甚至他前三年場均能夠轟下20分8.8助攻，要知道他只有1.78米。而對于聯(lián)盟幾個歷史級別的地妖星，在小托馬斯這兒同樣是備受推崇，但身高全部比自己高——6尺的阿倫-艾弗森，以及6尺1寸的微笑刺客-托馬斯和“小精靈”阿奇博爾德，小托斯甚至一度表示微笑刺客是原版，而暗指自己有傳承之心，實際上托馬斯身上確實具備艾弗森的斗志和托馬斯的妖魔性，反倒是和精靈阿奇博爾德有點迥異，或許是那種火焰般的斗志感強行壓過了小個子球員的那種靈性。而入選東部全明星還讓他與另一個名宿齊肩——他和同樣身高的火箭名宿卡爾文-墨菲，成為全明星歷史上入選身高最矮的球員而被永遠(yuǎn)載入史冊。
杰森-特里作為同樣不高的優(yōu)秀后衛(wèi)，甚至還在全明星賽之前奉上親筆手書為托馬斯擂鼓助威，信中一段話直接道出小托馬斯為什么會有今時今日的成就：我記得有天晚上我練完球回家時已經(jīng)很晚，九點多的時候外面已經(jīng)一片漆黑，結(jié)果我進屋時聽到在房外砰砰作響，一度讓我以為有人闖入我家，結(jié)果才發(fā)現(xiàn)是小托馬斯——他正在摸黑投籃訓(xùn)練，用墻壁來給自己進行傳球。從單純的球隊領(lǐng)袖來說，斯塔德邁爾在進入開拓者時期已經(jīng)被分權(quán)，近10年身高不超過1.85米的絕對球隊核心，只有艾弗森、保羅以及現(xiàn)在的小托馬斯做到過。讓大眾普遍認(rèn)可一個小個子球員，要比想象得難得多。特別是當(dāng)從選秀順位最最邊緣化起死回生之后，起步和硬件條件都落于下風(fēng)的托馬斯是怎樣掙扎并且最終回到舞臺中央，或許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其中的堅信和困苦。
其實關(guān)于身高的意淫和嘆息是NBA歷史的一道風(fēng)景，比如歷史上最偉大的5個分衛(wèi)里，就有兩個因為身高被無限意淫：如果艾弗森再高出10公分，那么他會有怎樣的世界，而作為“矮了5公分的喬丹”，韋德沖擊力在其歷史最巔峰永遠(yuǎn)被載入史冊卻依然被眾人惋惜那少了的5公分?？杉幢闳绱耍暗匮恰眰儚膩聿蛔栽棺园?，從“微笑刺客”托馬斯、“精靈”阿奇博爾德到“小飛鼠”斯塔德邁爾、“強盜”博格斯以及“博伊金斯”，從“答案”艾弗森和克里斯保羅再到如今的小托馬斯，NBA漫長的發(fā)展歷程猶如五線譜一樣，地妖星們或許不是一首歌，但卻是每個時代都會冒出來的最強音符，巨人的世界沒有成為他們頭上的陰霾，反而在蒼穹之下虎嘯龍吟。他們的存在更容易讓人們相信奇跡和夢想，還有奮斗和等待終會春暖花開的愿景，一如周星馳在《喜劇之王》和張柏芝在沙灘的那段對話沁人肺腑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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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。ㄖ苄邱Y）“也不是了，天亮之后就會很漂亮……”
小托馬斯的偉大，在于他的平凡。而將平凡能夠堅持成偉大的人，實際上寥寥可數(shù)，這個世界是很殘酷現(xiàn)實的，NBA更是如此，身高如托馬斯這樣的莫說是NBA，在很多中國的聯(lián)賽都打不上球。但是托馬斯為所有普通人開啟了夢想之門，這個夢想之門甚至比之前1.83米的艾弗森給予的更平凡更寬廣，他讓所有人都相信，夢想有一天，終會照進實現(xiàn)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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